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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課題練習(三):人生路最好還是自己走

2024年9月27日 17:02 何語嘈

圖/何語嘈攝
圖/何語嘈攝

兒子開始上班了。雖然工作跟時下熱門產業一點關係都沒有,但應該可以安穩作一輩子,只要他沒有出大錯被開除,或有著一顆驛動的心常想著轉換工作。回想起他的求學路,一路走來磕磕絆絆,雖然成績在班上不是墊底,但也從來沒有名列前茅,長期就是謹守「中庸之道」不上不下地掙扎著。

我們夫妻二人求學之路算是順遂,雖然也在升學之路上付出辛勞,但果實都是甜美的。兒子出生後,親友總說結合父母基因,求學應該是一帆風順,看著他小時就喜歡翻閱家裡圖書,而且能記住書中故事情節,自己也開心地認定他資質不差,或許真的能如親友所說成為一名優質生吧。

小學二年級前,他成績確實不差,總在班上前列,算是符合自己的期待,然而此後成績開始下滑。心想小孩玩性重,能夠快樂地玩、快樂地學習,總比終日啃著書活成一副老學究的模樣來得好,況且等國、高中時再來拚盡全力應該還來得及。因此只要他每天正常上下課,準時交作業即可,縱使功課常遲延至晚上10點、11點完成。此外,他利用週末時間參加校外美勞課,完成的作品也常讓我驚嘆,因為有些巧思是自己沒有想過的,所以安慰自己他的資質不錯,等他的心思轉回學校課業,成績應該就能回升。

不過事與願違,兒子國、高中時成績進一步下滑,開始上不上、下不下的求學生涯,並不是不努力,但好像總有一層膜隔著,在英、數、理等科目無法學得透徹,成績常在低谷迴盪。堪稱告慰的是,他的文、史成績不錯,文筆通暢且常有奇思妙想;更值得欣慰的是,他熱愛運動,所以身體健壯,不用擔心他體弱多病。

為了他的課業,與妻子不時討論,擔心歸擔心,決定還是不要成為直升機父母,放手讓他自己選擇自己想走的路,只在他有疑惑需要諮詢或幫助時再出手。因為聽到有人說教養孩子應該如放牧而不是圈牧,放牧就是在不造成自己或他人傷害,不違反相關法規與道德準則下,讓孩子自由自在地成長,不要施予拘束;而圈牧就是設下條條款款,要求孩子為人行事必須符合這些規範,輕易不得逾越。

當然生活中的關切與對話是必要的,這樣他就不會覺得孤單,也能感受到家人的支持,不管發生什麼事總有家可以回,作任何決定也比較篤定。即使在外地上大學,幾個月才回家1次,但家人彼此間的聯繫總是緊密的,也能帶給彼此力量。因此他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,還是能帶著信心走下去,即使有時會有犯錯,有時會有挫敗,有時會有擔憂,有時會有茫然,不過從沒過後悔,也不曾有逃離的念頭。最終,他順利畢業,也在不久前開始上班,做他自己想做的工作。

人畢竟都是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,沒有人可以為自己的人生負責,更不可能期待別人為自己過人生,因為人生不管是善果或惡果,最終都是自己來承受。反之亦然,既然無法為別人的人生負責,就不能去干涉或掌控別人的人生,如此才是正常人應有的行為。

如同當初自己決定人生路要如何走,兒子也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路怎麼走,雖然還沒走到終點,但至少到目前為止不曾後悔。幸好當初決定放手,兒子才能在自己逐步摸索中成長,按照適合自己的節奏前進,最終平順地畢業、工作,過程中沒有親子衝突,也沒有關係疏離。想想真是幸運,這一切除了自己與妻子能夠克制外,或許上天也善待我們這一家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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